超辛星

萨杰脑洞ooc产物

萨拉查在教堂背后的阴影里吻着少年的膝盖。他是隔着布料,顺着脚踝一路吻上去的,圆润的膝盖,散发着温热,比成年男人的略微小巧,却不乏力量。
他在膝盖上咬了一口,听见少年低声笑了起来。

紧接着,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,就被大副叫走了。
非走不可?
非走不可。
事情关系到了海洋,他必须离开,离开那诱人的膝盖。西班牙人本来刚性阴翳的五官此时更甚。

不过还好他没有接着和少年待在一起,不然下一秒他吻上的将不是腿部或腰部或少年的某些部分,而将是少年紧紧别在腰间的,可以一下子划开他喉咙的锐利的小匕首——用来杀屠夫的匕首。





少年是萨拉查在一个月前认识的,当时他就在现在这个教堂,在做礼拜。他其实是不太信仰宗教的,毕竟上帝向来喜欢说充满怜悯的空话,而实事总是人做的,而且总是残忍又血腥的。不好的事物就应当赶尽杀绝,就像好的田地不能留野草籽,干净的海洋不能留下活着的海盗。那些肮脏的蛀虫、卑鄙的生物,他们不能再以活人的姿态行舟于海面之上了,只能以死人的姿态沉入深深的海底。

这将是一项伟大的事业,而他就快完成了,以此来致敬自己死去的的祖父和父亲。
萨拉查在别人聆听神的教诲时想着这些事情,他的头略微低着,头发在脑后系成低低的辫子,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进来,使他看上去虔诚极了。


“这真的是太无趣了,对吗?我看得出来你跟我想的一样。”

这句话打断了萨拉查的思路。这句话的主人是位男性,未成熟的,只能被称为少年。少年有着狡黠又纯净的目光,小麦色的皮肤,有些长的头发没有束着,而是任其披散开来。他穿着海军军装,小身板结实匀称,不像孱弱的,从内部开始腐坏的贵族,加上萨拉查未曾见过这位新面孔,他应该是某位海军的子嗣。

接下来的攀谈中,萨拉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,少年叫杰克·史密斯,是海军史密斯先生的次子,不久后将会随一艘官用商船出海。他一开始只是比较欣赏这位少年的。少年长相十分俊美,在很多地方都很有见地,尤其在某些非同寻常的问题上,少年总有着非同常人的想法。
俊美,聪明,异常的思想,这些都是很容易就能吸引人类的特性。





之后萨拉查每次去礼拜几乎都可以碰见这位杰克·史密斯。他们谈的越来越多,少年的眼神也开始越来越火热,他只是眨了眨眼睛,萨拉查就感觉自己已深陷泥潭。

最终有一天,在神父讲经的庄重有力的声音之下,在层叠的人群之后,萨拉查握住了少年的手。少年没有任何反对,转过头来冲他笑了笑。萨拉查的拇指贴着少年的手背摩挲着,食指则仔细摸索着手心。
萨拉查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眩晕。当他看着舞会上名媛贵妇们白色的胸脯,吻着白嫩的手背和手臂时,他不曾感到过此刻如此真切的眩晕感,他第一次感觉到上帝的福祉降临在自己身上。





回了回神,海风很强劲,带走了残留在唇上的少年的体温和那小腿的弧度。
几艘正在沉没的海盗船在海面上燃着火焰,黑烟滚滚向天空奔去,在海中扑腾着的残存下来的海盗也被扫除干净了,就像他一直所秉持的那样:不留活口,不留余地。

突然间,一艘船冲过浓烟,划开海面而来,好似一只拥着黑纱的摄人心魄的精怪。萨拉查透过望远镜看到了这艘船上高高挂起的海盗旗,也看到了他崩塌的世界——他看见他的少年亲手升起海盗旗,在甲板上蹦蹦跳跳,戴着头巾,抹黑了眼窝,一身标准的海盗打扮。

“船长,如果你现在投降,我可以饶你一命——!”

熟悉的声音,熟悉的脸。少年眨了眨黑色的眼皮,萨拉查觉得破碎的自己再次被泥潭所包裹。

追,快追。他除了下令去追想不出任何法子。大副提醒他前方就是三角区,这当然不足以畏惧,即使前方就是地狱的熊熊烈火,而他的男孩是地狱中的恶魔。


少年的海盗船十分轻快,利用套在礁石上的绳索转了一个优雅的弯儿,而萨拉查的沉默玛丽号却相对笨重,直直地撞入三角区的怀抱里,没有任何回旋余地。





一闪而过的瞬间,萨拉查看着海盗船上的少年。

他不过觉的这少年只是个被放养的鸟雀,受到自由的些许熏陶,但终究还是得在自己的怀里唱歌。实际上,少年只是收好了尖利的喙,等到时机一到,或是迫不得已之时,就狠狠地啄咬一口,留一个大大的血窟窿,置人于死地。少年所接受的并非是自由的丁点儿恩赐,而是自由无所保留的甚至有些偏爱的给予,他早就被自由喂饱了肚子,此生也将只为自由折腰。
萨拉查发现自己最初就忽视了少年眼中的太多东西了,不过也难怪,少年隐藏得好极了。

沉默玛丽号在黑暗的三角区内爆炸了,火光暂时照亮了这里。萨拉查被气浪掀了起来,在潮湿腥臭的空气中滑翔了一下就被海水紧紧抱住了。
他死亡的同时也从诅咒中获取了重生。




无数个日夜中,总有被幸运女神抛弃的船进入这三角区中,萨拉查借此来屠杀的同时也打听着他的少年的消息。

原来他姓斯派洛,杰克·斯派洛,天生的海盗。
他总是不断地细细地咀嚼着这个名字,同时回想着被赐予诅咒的那一天——如同捕食麻雀的掠食者总回想着被这种小鸟啄瞎眼睛的那天。

总会有那么一天,幸运女神丰腴的嘴唇将再次贴在他青色的、布满龟裂的额头,他会把比失去双眼更甚的痛苦还给亲爱的杰克·斯派洛,总有一天,他会把锋利的剑刃一寸一寸,缓慢地钉入杰克·斯派洛的心脏。
杰克·斯派洛,这名字让人太痛苦了,太煎熬了,太兴奋了。每当他这样反反复复地想,他都能感受到真切的眩晕,只属于死人的极乐。





一块小小的石头从三角区高耸的礁石顶端掉落下来,紧接着,这些充满恶意的黑色礁石们开始快速崩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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